冷狮爪下的小野猫(1-5)

 只要住在欢喜城的人都知道,位于城南的慕府和聂府是名副其实的死对头慕家世世代代都是文官,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,当家慕老爷正是当今宰相。  而聂家则以武将闻名,几代下来,战绩辉煌,被圣朝封爲聂家军,蛮族皆闻之丧胆。  两府相邻,却素不往来。  两家的仇从何而来,旁人皆不知,不过文官和武将素来就不合,所以也不怎麽令人意外。  比较令人意外的是——在朝中不合的慕丞相和聂将军,竟然连告老还乡的地点都选得一模一样,皆在欢喜城,甚至,两府还相邻。  这不是死对头吗?怎麽还住得这麽近?  打听之下才知道,两家夫人是感情很好的姊妹淘,互看不顺眼的是彼此的夫君,两位夫人的感情可是好得很呢!  其至她们还约定,生出来的小孩若是一男一女,就结爲夫妻,好增进两家的关系。  但这个提议,两个男主人皆嗤之以鼻。  「呸,要生当然是生儿子!生女儿嫁给那蛮人家,我慕家不就要衰三代?」这是慕相相的说词。「哼,娶那死老头的女儿?老子甯愿随便在路上挑一个,也不让姓慕的人进门!是说……那没用的慕老头,生得出儿子吗?」聂将军冷笑,看不起人的话语把慕丞相气得浑身发抖。  因爲,那姓聂的混蛋,儿子都五岁大了,而他家婆子却连一个子儿也没蹦出来!  慕夫人也曾想让夫君纳妾,好延续慕家香火,可慕丞相不肯,他爱妻如命,怎肯让妻子受委屈?  真没孩子就算了,那姓聂的嘴巴个干净,不要理他就好。  不过,许是老天有眼,慕夫人四十岁时竟突然有孕,这事让两人可欢喜了「姓慕的,恭喜啦!有孕了啊?不过凭你的本事,生得出儿子吗?」隔着一道墙,聂将军很不噱地上下瞄着慕丞相瘦巴巴的身子。……「哼,姓聂的,我娘子这胎一定是男的!」慕丞相瞪着眼,没好气地吼着。  「是吗?」聂将军哼笑。可不屑了。「要不是男的呢?」  「要不是男的?老子的头就拔下来给你当夜壶!」气死了,他绝对要生出个男娃儿给这姓聂的瞧瞧!;  「好,我就等着你的夜壶了。」聂将军人笑,十足地看不起人。  一段时日后,慕夫人生下了儿子,夜壶不用当了,不过两家的仇却还是存在,两个男人开始比起小孩来了。  聂少爷自小天赋神力,小小年纪就受到皇上赏赐,未来的前途无可限量。  慕少爷两岁拿笔,三岁读诗词,四岁做文,堪称爲一代神童,写出来的文章让圣上惊豔不已。  可惜七岁时大病一场,痊愈后性子却变了,神童消失了,变成了平凡人。  「哈……  此时,很平凡的慕家少爷懒洋洋地打个呵欠,慢慢地从房门走出,他的手放在肚子上,脸色有点白,像是有点不舒服。  虽然才十四岁,身子也瘦瘦弱弱的,不过那张脸可俊极了,浓眉大眼,清俊的模样可让外头的姑娘喜爱极了!  莫怪乎只要他一出门,就一堆姑娘偷瞧着他。揉着眼,再懒洋洋地打个呵欠,慕之棋擡起头,从墙后听到轻喝声。他挑挑眉,走向放在墙上的木梯,慢慢爬了几阶。果然,聂家少爷正赤裸着上半身练拳,强健的体魄、古铜色的色泽,让他吞了吞口水。  啧啧,身材遗是一样好呀!  慕之棋大瞻地坐在墙上,就这麽大刺剌地欣赏着。  聂无蹤停下动作,冷眸淡淡地瞄了坐在墙头上的人一眼,对这样的注视早巳习惯了——当然,也包括那吞口水声。c要不是这姓慕的在外头也一样逗着姑娘,他真的会以爲他有断袖之癖,动不动就看着他的裸体吞口水。  不过,这种被盯着看的感觉还是很不好,那虎视眈眈的眼神,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,怪恶心的!  拿起一旁的衣服,他没练武的兴緻了。  「啊,你不练啦?」看的人仍没自觉,声音带着很明显的失望。  可惜,看过那麽多男人的身体,还是聂无蹤的特别好看,那体魄刚刚好,完美的肌理,让他好想摸一把。  当然,他不敢,除非他的手想断掉。  不过,聂无蹤人也长得很好看就是了。  不同于他的俊秀,聂无蹤的五官阳刚却又不失俊美,配上倾长的身形,虽然总是冷着一张睑,可那冷酷的气质却很迷人,莫怪乎外头一堆闺女想嫁他。  唉,可惜,他这辈子跟聂无蹤那精壮的模样无缘了!  看着自己瘦瘦的身子,慕之棋忍不住在心裏轻歎。  突地,小腹传来一阵闷痛,头也跟着一晕,让他差点稳不住身子,往地上跌下去。  幸好,他及时忍住,不过脸色却更加苍白了。  聂无蹤发现,剑眉微拧,却不上前,也没出声关怀,穿好衣服就準备离开。  「喂!你就这样不理我呀?」真没同情心!  「我跟你熟吗?」聂无蹤淡睨一跟,他跟慕之棋向来就没啥话好说,两个人又不熟,更没啥交情。  「呵!说的也是。」慕之棋没被聂无蹤的冷淡刺到,无所谓地勾唇,早习惯他冷冰冰的模样。  哪天要是聂无蹤对他热络了,搞不好他还会吓到哩!  「听说你领军打败南蛮,让圣上大悦,準备赐你将军的位子?恭喜你了。」无视他的冷漠,慕之棋继续开口交谈。  聂无蹤没应声,只是盯着他苍白的模样,眉心不自觉地微拧。  瞧他瘦弱的摸样,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似的,还敢坐在墙头上,真是不怕死!  「二十岁就坐到将军的位置,一定会有很多人嫉护你……」唔!肚子真的好痛。  一阵刺痛又从小腹傅来,慕之棋觉得头更晕了,眼前一阵黑,身体跟着一软,让他坐不稳,不小心从墙上跌落。闭上眼,他等着疼痛降临,可等了许久,却一点也不觉得痛。慕之棋疑惑地睁开眼,却见到一张俊庞离他好近。眼珠子一移动……两人的唇相贴着,他的一只手就在自己胸前……聂妩蹤皱眉,感觉到掌中的柔软,他愣了下,手指下意识地抓了抓……软绵绵的!这……聂无蹤瞠人眼,不可置信地瞪着上头的瘦弱少年。两个人傻愣愣地互看着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。             冷狮爪下的小野猫  只有她,              能给他这种感觉  她愈逃只会让他愈想得到……                第一章  俗话说的好,天作孽犹可活,自作孽不可活。  看着踏进门槛的「儿子」,慕老爷真的觉得这句话说的真好,活生生就是他现在的写照!  「爹,你怎麽这麽早起?天才刚亮而已耶!」慕之棋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爹亲,眉尖轻挑。  「他」的五官清秀俊雅,一袭淡青色的丝绸衣衫,及肩的黑发同样以淡青色的发带半束起,手上拿着一柄白玉扇,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扇着,温文儒雅的模样迷倒城裏所有的姑娘。  欢喜城裏谁不知慕府有个风流倜傥的慕少爷?俊秀的脸庞总是扬着漫不经心的笑,随便一句笑语,就逗得人家姑娘心花怒放。  想当上慕家少夫人的闺女前仆后继地上门,还有人上门来暗示慕老爷,双方可以结爲亲家。  每当听到这些传言,还有拜访朋友的暗示,慕老爷是既愤怒又尴尬,只能打哈哈地带过,当作听不懂。  开什麽玩笑!他家「儿子」要真能娶媳妇,慕家早儿孙满堂了,才不会让「儿子」到了二十「高龄」还孤家寡人一个!  「哼!」你「也知道天亮了?这时候才回来,」你「说,」你「跑去哪了?」瞪着眼,慕老爷气得胡子抖动。  「爹,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?」漫不经心地瞄了爹亲一眼,慕之棋懒洋洋地坐到椅子上,爲自己倒了杯茶。我刚从醉月楼回来,整晚都没睡,「爹,你要训话能不能等我睡饱呀?」  慕之棋说着,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。  「醉月楼?又去醉月楼?」你「一个姑娘家三不五时跑去醉月楼干嘛?」慕老爷气得大吼。  「嘘!」慕之棋赶紧示意爹亲小声点。「爹,小心隔墙有耳,要是被听见了,那可就不好了。」她摇摇手指,很贴心地提醒自家老爹。「你……」慕老爷气得差点喘不过气。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!  想当年,赌着一口气,他拚死也要生出个儿子,不然就得当那姓聂的王八的夜壶!没想到,孩子一出生,竟是个女娃儿。  他原本也认了,女孩一样好,他盼了十多年才来的孩儿,疼都来不及了,管他是男是女。  没想到那姓聂的混帐竟在门外说着风凉话,说他什麽都不缺,就缺一个夜壶。  是可忍,孰不可忍!他一怒之下,就说生了个儿子。话一出口,后悔已来不及了。  沖着一口气,他把女儿当儿子养,爲了这事,他家夫人还跟他闹了好一阵子的脾气,可是知道他爱面子,最后也只好忍着气,跟着他一起隐瞒。  女儿从小就天资聪颖,两岁拿笔、三岁就将四书五经看遍,而且过目不忘,四岁写出来的诗文,连他这傲老爹的都看得惊豔不已,比起聂家的儿子,可一点也不逊色。  她写出来的文章,连当今圣蔔都喜爱不已,直说凭棋儿的文采,将来一定会是朝裏最年轻的文状元。  这话听得他一阵心惊,要真是儿子,他一定骄傲不已,可偏偏是女娃儿呀!女人当官,这等欺君大罪,他可没瞻犯法!  战战兢兢了几年,他发现这样不是办法,只好在女儿七岁时,谎称她大病一场,也不让她再写诗作词,让她变成平凡人。  可是依然改变不了身分,只好让她继续当慕家少爷,也就因爲这样。女儿的性子愈来愈野,他根本就管不动。  以至于到现在,都二十岁了,一点女孩样也没有,其至还在外头拈花惹草,逗得姑娘家春心蕩漾,甚至还三不五时到烟花之地寻欢作乐,简直就是要气死他这个当爹的!  她是姑娘家呀!一个大姑娘上青楼干嘛?有什麽搞头?  慕老爷愈想愈气,一口气闷在胸口,直喘不过气来。?  见爹拚命大口呼吸,慕之棋看也知道她家爹亲在想啥,暍了口茶,她佣懒扬眸。「爹,平心静气,您老年纪也不小了,不要太激动,不然我伯娘会当寡妇。」  「你……」不开口还好,一开口气得当爹的更怒。「你……你摆明是要气死我,三不五时就去醉月楼,你去那干嘛?」  「爹,一个男人去青楼干嘛,你会不知?」慕之棋似笑非笑地勾唇。  「你……你是男的吗?」慕老爷气得吼人。  「全欢喜城谁不知慕府只有个慕少爷,我不是男的是什麽?」摇着白玉扇,慕之棋笑得风流。  「你……」孽女呀!  见爹亲好像快被她气昏了,慕之棋只好收回佣懒的模样,换成无辜的表情。「不然,爹你要我怎样?变回女儿身吗?就怕慕少爷变成慕小姐时,欺君抄家之罪就来了!」  可别忘了,她小时候写的文章,还让圣上赐了匾额,此刻正挂在家裏大厅上。  「到那时,不要说衰三代了,恐怕咱们慕家在咱们这一代就全灭光了,哈哈……」说完,她自得其乐地大笑。  在老父的瞪视下,她很识相地收回笑容,轻咳几声,继续喝茶。  「你……」慕老爷已经不知该说什麽了,只能抚额,欲哭无泪地轻歎:「唉!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,怎麽教出你这孽女……」  「怪谁?还不都怪你!」慕夫人走进大厅,没好气地瞪了夫君一眼。「谁叫你爱面子,没事说这谎!」  哼,现在才在怨,来得及吗?  「谁叫那姓聂的要激我?」慕老爷气呼呼地擡超头。「不然我会说谎吗?哼!而且我都发誓了,我慕家的人绝不会嫁入聂家,不然就衰三代……  「嫁入聂家有什麽不好?」慕夫人打断夫君的话。「人家无蹤多有前途,一表人材的,二十崴就当上大将军,爲朝廷建了多少汗马功劳,前阵子才扫平夷族,这几天就要凯旋回朝了。  「了不起呀?」慕老爷冷哼。  「是很了不起。」慕夫人瞪过去,每次提到这事她就一肚子气,咬着牙,连声骂着。一要不是你,咱家棋儿早辣给这麽好的大君了,电不会到现在郎二十岁厂。还不男不女的,人人只知有慕少爷,不知实际上是个慕小姐,你说,你打算让棋儿当多久的慕少爷?一辈子吗?「」我…  …「被慕夫人咄咄连问,慕老爷呐呐的,心虚地说不山话来了。而一旁坐在椅上的慕之棋心思早已神游,无暇听爹娘的争吵。当她听到娘说那人要凯旋同朝时,手上的茶碗差点滑落。不会吧?那人要回来了……冷汗从额际滑落,睑色也跟着发白……  他真的回来了……  阁楼上,慕之棋站在隐密的角落,惨白着脸,看着被衆人欢迎的俊美男人。  他骑着一匹黑色骏马。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,添了一丝不羁,两年不见,五官多了丝风霜,可却无损他的俊美,反而让他更显迷人。  不变的是那冰冷的表情,不因建了大功而骄傲,也不因衆人的欢迎而微笑,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。  那冷淡自傲的模样,一如当年。  不,甚至比当年更气盛!  「怎麽……没死在关外呢?」  真不可思议!夷族的骁勇善战可是闻名天下的,她想他一定稳死无疑绝对不会回来了。  何况,两年来从没听过他任何消息,她更理所当然地认爲他一定会死在战争之中。  可是,他回来了,而且扫平了蛮夷,意气风发地回来了。  「天要亡我吗?」抖着唇,慕之棋好想哭。突地,那双冰眸奸像感觉到上方的注视,淩曆地往她的方向扫了过来。吓!她动作迅速地藏好身子,就怕被发现了。拜托!千万不要破发现……屏息等待了许久,听着欢迎声渐渐飘远,她才稍微松了口气。  「怎麽?瞧你一副紧张模样?发生什麽事了?」秦醉月走进厢房,眉目如画的容顔让人惊豔。  「醉月!」慕之棋迅速沖上前,用力抓住弃醉月的手,「拜托,你的醉月楼借我住!」  「好端端的,干嘛自己家不住,要来我这烟花之地住?」秦醉月挑眉,看到慕之棋不複以往从容的神情,不禁觉得有趣。  「你明知故问!聂无蹤回来的消息都传遍大江南北了,你会不知道?」这女人明知她要躲人,竟还装傻!  「躲得了一时,躲得了一世吗?」秦醉月不以爲然地看着慕之棋,挣脱她的手,优雅地坐在椅上。  「能躲一时是一时。」慕之棋白着脸,一脸慌张。  这世上,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人不多,除了她家爹娘外,就几个知己好友知道,还有有……聂无蹤。  想到当年被他发现的经过,她就悔不当初。  早知道当初就不要贪看男色,自己今儿个也不会落得这番田地。  当时被他发现时,她吓得要推开他逃离,谁知那向来冰冷的男人竟翻身制住她,不顾她的挣扎,粗暴地扯掉她的衣服,清楚地看到包在布条下的小巧胸乳。  「嗯……女的?」聂无蹤挑眉,看着明显的绵乳,一开始的惊讶早巳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浓浓兴味。  像是发现什麽好玩的事物,那双掠夺的冰昨极有兴趣地看着身下慌乱的小睑。  「你、你……」慕之棋完全说不出话来,怎麽也没想到向来冷冰冰的他竞会狂肆成这样,光天化日之下就撕掉她的衣服。  「癸水来了?」低眸看到雪白亵裤因激烈的扭动微微泛出一丝血红,再对照她软绵苍白的模样,轻易便猜出。  慕之棋涨红了睑,又气又窘。「放……放开我!」这混蛋,枉费她曾欣赏过他的身体,还偷偷心动过……  呸!她真是瞎了眼!  「没想到你生气起来还满可爱的。  那苍白的脸颊因怒火而泛红,眼眸瞠得圆滚滚的,跟他之前看到的漫不经心模样完全不一样。  这样的她,意外地取悦了他。  薄唇隐隐扬起,修长的手指探进布条裏,在双乳间的诱人沟线裏轻缓移动。  「你……你做什麽?」慕之棋瞪大眼,瞪着聂无蹤的手,气得挣扎扭动。「聂无蹤,把你的贼手拿开!」  「还太小,不够诱人,不过过一、二年就差不多了。」看着她,聂妩蹤意味深长地说着,俊庞掠过一丝邪气。  她倒抽口气,他掠夺的眸光太骇人,像头狂狮锁定了猎物般,而她,就是他的猎物。  心,莫名颤抖,在他的眼神下,她心慌了。  而他,却在此时放开她。  一得到自由,慕之棋胡乱地拢紧衣服,迅速爬起,还没来得及跑,一双大手就搂住她的腰。  「啊!」她来不及反应,已被抱起。「放开我——」  她开口怒斥,身体挣扎着。  聂无蹤不把她那像小猫般的挣扎放在眼裏,一手稳稳地扣住她,薄唇在她耳畔低语。「墙那麽高,你一个人过得去吗?还是你想衣裳不整地从我聂家大门走出去?」  他的话让她停止挣扎,瞪着高墙,说不出话来。  他说完话,舌尖跟着轻舔了下那像贝壳般的小巧耳垂。  「啊!」慕之棋赶紧捂住耳朵,转头瞪他。「你……」  还来不及骂人,他已迅速抱起她,足尖轻点地面,跃过了高墙。  这突来的动作让她惊骇,双手下意识地紧紧环住他的颈项,就伯不小心掉了下去。  「你要继续抱着我吗?」落到地面,聂无蹤低头看着怀裏的人儿,薄唇勾起一抹淡笑。「啊!」慕之棋赶紧收回手,推开他,抓紧衣襟,赶紧逃离。  可身后傅来的话语,却让她停住脚步——  「小猫咪,明晚子时来这等我。」  「谁理你!」她回头瞪他,从今以后她会离他远远的,再也不想看到他一眼。  「你不怕我把你是女儿身的事说出去吗?」聂无蹤扬唇淡声威胁,看着那双圆眸瞪得更圆,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,可爱得紧。  「你……卑鄙!」竞敢威胁她?  「一旦被圣上得知,可是欺君大罪,你觉得慕府担得起吗?」聂无蹤不在意她的指控,笑得轻淡却又有自信,像是知道她一顶会屈服。  「你……」慕之棋瞪着他,却无计可施,谁教她的把柄被抓到了!她狠狠咬牙,瞪他一眼,头也不回地离去。从此之后,就开始了她悲惨的在他的淫威下,他说东,她不敢往西,像只温驯的家猫,明明咬牙切齿,却也只能屈服。  而那姓聂的王八蛋,竞在她十六岁时卑鄙地酒醉她,要了她的身子,而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,只能任他欺负,暗恨在心。  好不容易,在她十八岁那年,他接获圣旨,奉命扫平夷族。  知道可以摆脱他的魔掌,她高兴得只差没放炮庆祝,更是天天烧香拜彿希望他死在外头。  没想到,才过了两年自由日子,在她都快忘了他时,他却回来了。  这不是天要亡她吗?  「不行,我一定要逃!我一定要躲得远远的。」慕之棋咬着手指头,紧张地来回踱步。  而坐在椅上的秦醉月则优閑地捧着茶碗,一边喝着好茶,一边欣赏好友难得一见的慌乱模样。  「怎麽逃?怎麽躲?」她喝了口茶,凉凉问着。  慕之棋停下脚步,坚决地看着她。「不管,反正我赖定醉月楼了,在他离开城裏之前,我死也不回来!」  她就不信,他会那麽神通广大,知道她在醉月楼裏。  夜,极深  慕之棋睡得很沈,小脸蹭了蹭柔软的蚕丝被,满足地吐了口气,唇办轻努,像是作了好梦般,微微扬起。  直到一丝张狂的气息扰乱了她的好眠……  肌肤莫名起了小疙瘩,她迅速张眸,看到薄薄的床幔透出一抹颀长身影。  吓!  紧抱着丝被,她惊吓地坐起,还来不及张口尖叫,床幔外的人就已先出声了。  「我的小猫咪,你以爲躲在这,我就找不到了吗?」                第二章  「你……」慕之棋瞠大眼,声音因紧张而结巴。这个声音……虽然消失了两年,可还是熟得不能再熟了。可是……怎麽会?他怎麽会知道她在这?  他不是今天才刚回来,消息不会这麽灵通吧?马上就得知她人在醉月楼?  她不是没想过他会调查,一开始是想先待在醉月楼一晚,明天就直奔别处,打定主意不让他找到,在他离开欢喜城前,绝不会踏进慕府半步。  可是,她还没来得及逃,竟然就被他找到了……  呜……这是恶梦吗?:  吞了吞口水,慕之棋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,拚命想骗自己这是一场恶梦,可是……  那张狂的慑人气息、掠夺的炽热眼神,清清楚楚地告诉她,这不是梦……  「怎麽?平常不是很伶牙俐齿吗?怎麽两年不见,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?」冷淡的声音又从床幔后傅来。  「你……我……」瞪着床幔后的人影,慕之棋吓得说不出话来,支支吾吾的出不了声。  「小猫,还是因爲太想我,突然见到我,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了?」修长的手指撩开床幔,那张邪佞俊庞透过月光映入她的眼瞳。  感动个屁!  差一点这句话就下意识地要脱口而出,可他突然拨开床幔,她看到那张慑人俊庞,一时傻住,又说不出话来。  这麽近看到他,比起早上的远望,俊美的五官更鲜明,迫人的气势也更明显,直袭向她,让她一时忘了呼吸。  而他也不再说话,炽人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她。  两年不见,青涩的女娃儿长大了,细緻的脸庞带着女人的柔美,不过眉宇间的英气依然不变,眸裏的倔强也不曾消失,让他微微勾起好看的薄唇。  视线慢慢往下移,注视的黑眸来到胸前高耸的饱满,雪白的中衣下未着任何内衬,缠在胸前的布条早被解开,又从来没有穿肚兜的习惯,以緻粉嫩的乳尖贴着布料,勾勒出诱人的弧度。  「聂无蹤,你在看哪裏?」察觉到他的视线,慕之棋涨红睑,连忙张手环住胸前,挡住他的视线,美眸圆睁,恶狠狠地瞪着他。  这个色胚!  「你说呢?」聂无蹤佣懒地看着慕之棋,故意的黑眸在她的胸部轻扫了一眼,才又开口,「两年不见,看来你」长大「了不少嘛!」  薄唇轻扬。他的语气意有所指。  慕之棋不是白癡,当然懂他的意思,她红着双颊,羞恼地看着他。「关你屁事!」  「当然关我的事,小猫,你忘了,这可是攸关我的福利。」欣赏着她的表情,聂无蹤继续逗着她。  两年没逗她了,真怀念这种感觉,还有她的反应,鲜明有趣得让他好想一口吞下去。  「闭嘴!别一直叫我小猫。」这讨厌的称呼,已经两年没听到了,现在竞又出现,真是刺耳!  「啧啧!才两年,你的爪子又冒出来了。我可不……」聂无蹤摇头,掠夺的眸光毫不隐藏。  他的眼神让慕之棋心惊,身子继续往后缩,就怕他扑上来,可嘴巴却还是不认输,倔强地回话。  「呸!你爱不爱关我啥事?都消失两年了,你怎麽不死在关外,没事回来干嘛?」看了就讨厌!  「呵!你是在气我不告而别吗?」聂无蹤轻笑,倾身慢慢靠向她。「还是在气我这两年音讯全无,连个消息也没送给你?」  「去你的!少自作多情,我巴不得你死在关外,永远别再出现……该死!你不要一直靠近行不行?」  她拚命退,他却一直贴向她,把她逼到床角,退无可退,被他的气息紧紧包围。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气息让她紧张又慌乱,而他的话,更让她气得口不择言。  她永远不会忘记,两年前的那天——  慕之棋眼眸一冷,想到那一晚。  他一如以往来到她房裏,抂乱的索求激烈得让她哭喊出声,不由自主地哀求,直到天明,他才放过她。  她因他的索求无度累得下不了床,可他却从那天后就消失,不见蹤影。  后来,她才从下人的嘴裏听到他奉皇命出关扫平夷族,归期不定,而此时,他早已出发许久。  这事人人都知道,只有她,在他离去后才知道。  她……真是高兴极了!  不用再受他欺陵,不用再被他威胁,她得到自由了,多麽痛快畅意呀!她天天诅咒他,最好死在战场上,水远都不要回来了。  她才没气他呢!干嘛气?  他消失,她开心都来不及了,有啥好气的?  抿着唇办,她擡起头,倔强地瞪着他,不被他的气息昕迷惑,甚至不屈服在他的气势下。  虽然,微颤的身子早已透露出她的情绪。  看着她倔强的神情,聂无蹤俊眉微扬,低声笑了。「小猫咪,你还是一样可爱,让人喜爱无比。」她挑衅的眼神让他血液沸腾,感到一丝兴奋,  只有她,能给他这种感觉。  「你愈逃,只会让我愈想得到……」指尖轻触无瑕的睑颊,在她要别开睑时,迅速扣住粉颚。  「放……唔!」 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,冷厉的薄唇迅速覆住她。  「唔!不……  慕之棋紧皱着眉,被紧扣住的下颚传来一阵疼痛,他的唇紧贴着她,不顾她的抵抗,灵活的长舌撬开檀口,霸道地长驱直入,搅弄着小嘴裏的香甜蜜津。  「唔!」突地,他迅速退开,薄唇溢出一滴血珠,黑眸瞪着她。  慕之棋倔傲地擡起小脸,得意地看着他,微肿的唇办染着属于他的血丝。  「你再碰我,我就咬断你的舌头!」冷着声,她挑衅地说着,舌尖轻轻舔过染血的唇办,像只与敌人对峙的野猫,张狂却又诱人。  黑眸微眯,聂无蹤也跟着舔去唇上的血珠,舌尖上的伤口传来一抹刺疼,却更激起他的兴緻。  她一定不知道,这样的她,只是更激起男人的征服欲,那挑衅的眼神,让他更想压倒她。  「小猫,再张狂一点,我吃起来味道才会更甜美。」聂无蹤扬唇,侵略的眸光直视着她。  那眼神,让她轻颤,却倔强地不肯低头。  她以眼角偷偷寻求逃跑的缝隙,她比谁都清楚,她斗不过他的,这小小的反抗,他根本不放在眼裏,只是更激起他的斗志。  「怎麽,想逃了?」发现她的意图,他开始逼近。「我说过了,你愈逃,只是让我愈想得到。」  「该死!」慕之棋彻底被激怒了,「聂无蹤,你到底想干嘛?」一直缠着她不放,他到底想要什麽?  黑眸闪烁,掠过一丝光芒,瞬也不瞬地看着她。「小猫,你真的不知道我想干嘛吗?」  俊庞贴向她,舌尖轻舔过唇办。  她瞪着他,动也不动。  「怎麽?不咬我了吗?」含住丰盈的下唇,他轻吮着,微哑低语,带着淡淡的挑衅。  听到他的挠衅,慕之棋残存的一丝理智瞬间消失,顾不得一切,张唇就要咬他。  聂无蹤不退反进,率先噙庄粉舌,齿尖微重地一咬。「唔!」没想到他会咬她,突然的疼痛让她皱眉,血丝从舌尖泛开。他的大手捧住她的后脑,不让她往后退,粗暴地嚼咬着她的唇舌。疼痛让她皱眉,却不肯认输,倔强地学着他,啃咬着他的唇舌。要痛一起痛,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的!  两人的唇、舌全被对方咬伤,粗暴的吻带着麻人的疼,唇舌交缠中,尝到血的涩味以及属于对方的气息。  「嗯……」慕之棋不由自主地轻哼一声,低吟中带着一丝情欲,口鼻间尽是属于他的气味,渐渐迷惑了她。  不知谁先开始放柔了攻势,他的舌扫过齿颚,舔遍小嘴裏的每一处,轻吮着,舔过粉舌,然后吮着、缠着,逗弄似地一吮一退,而不再霸气地缠吮。「唔……」受不住他的轻逗,反而是她迫不及待地缠住长舌,舌尖轻卷与他的交缠,吮出淫靡声响。雪白的中衣早已因方才的挣扎而淩裂,露出香肩及半边雪乳,勾引着他的视线。  大手探入衣襟,握住一只饱满嫩乳,五指揉捏着柔嫩软乳,放肆地捏挤着,再用指缝夹住粉嫩乳尖,随着揉弄的动作栘动着手指,让乳尖在指缝间来回磨蹭。  不一会儿,嫣红乳蕾在手指的摩挲下渐渐挺立,突出指缝,绽放着诱人的瑰红色泽。  饱满的胸乳也被他揉得一片妈红,留下淫靡的指痕,阵阵柔弄的酥麻传至全身,让小嘴不由自主地吐露出媚人嘤咛。  见她迷乱的神情,聂无蹤微微勾唇,手指夹住乳尖,粗糙的指腹轻蹭着敏感粉蕊,微微使力地轻捏着。  湿热的唇也轻吮着香肩,一点一点的,吮下微湿的痕迹,雪白的中衣早被褪至腰际,肌肤触到的冰凉让慕之棋神智微清。  一低头,只见雪白的胸乳被他放肆地揉弄着,乳尖被夹在他的手指间而他的唇正要含住另一团绵乳。  「不……」她一惊,想往后退开。可她的身子早被他制住,不顾她的反抗,他张唇含住乳蕾,以唇舌吸吮着,一手也跟着玩弄着另一团软嫩。  「不!嗯……」咬着唇,她想抵抗从胸乳传来的快感,不想屈服,可敏感的身子却清楚地感受到阵阵酸麻快意。  「嘘……别反抗,你想要的,对不?」舌尖抵着乳蕾,聂无蹤轻舔了下,膝盖顶着柔软的凹陷处,微微用力一顶。  「啊!」随着他的轻蹭,花穴处跟着传来一阵酥软,微微湿润的悸动让慕之棋熟悉又懊恼。  「你看,明明就已经湿了……」察觉到那抹湿润,聂无蹤邪肆一笑,膝盖更是不停顶弄那抹凹陷,让布料陷入花缝,勾勒出更多湿意。  舌尖也顶着粉嫩乳尖,轻轻绕着卷,让乳蕾沾满湿亮的唾液,再轻弹着坚硬乳蕾,一下一下地轻舔、逗弄着。。  以舌尖玩弄一团绵乳,大手也不放过另一只饱满,跟着唇舌一同揉捏着乳尖,拉扯旋转,让粉嫩色泽转深,变成动人的瑰红。  「嗯……不……」慕之棋痛苦难耐地摇头,明知该反抗,可情欲却渐渐控制了她。  反抗的意念渐渐消失,小嘴不住逸出低吟,腿窝傅来阵阵麻人快意,沁出的湿意将布料染湿,花办紧贴着亵裤,印出淫魅色泽。  而他的膝盖仍继续隔着亵裤顶弄磨蹭敏感私处,让沁出的汁液将他的布料染湿。  感觉到膝上的湿意,聂无蹤微微扬眉,舔弄的唇舌慢慢往下栘,吮着雪白的肌肤,在小巧的肚脐轻轻一舔,绕着小圈圈。  「不……痒……」慕之棋难耐地轻喘,腿间的湿意弥漫,欲火从小腹裏燃烧,热得让她受不了。  「痒?」聂无蹤继续舔着可爱的肚脐,大手跟着来到花穴,隔着亵裤轻轻刮弄。  「你是指这?还是这?」一边问着,舌尖一边舔着敏感的凹处,手指也贴着布料,跟着轻扫着花办。  「唔……」两种折磨让她微拧着眉,说不出话来,又麻又痒的感觉让她浑身难耐。  「不要……」慕之棋扭着身子,香汗沁出肌肤,她蒙眬着水眸,哀求地看着他。  可他却不轻易放过她,手指隔着布料轻压着花缝,让湿软的布料随着手指的按压跟着陷入花缝。  「说!哪裏痒?」他的舌尖继续往下舔,手指正陷入布料,让花办紧紧吸附着。  「不……」花缝因布料的陷入而传来一阵不适,可却也带来一丝快感让花办收缩着,将布料和他的手指吸得更紧。  「不说吗?嗯?」聂无蹤额头微沁着汗水,他压抑着腹下的欲火,执意要挑逗她,就是要她屈服、要她求他。  炽热的唇舌跟着来到花穴外,轻舔着布料,将亵裤舔得更湿,甚至在花缝周围一下一下地舔弄着。  手指也跟着使力按压,感觉到花办的颤动,指尖跟着旋转,在花缝外围搔弄着。  「嗯啊……」又黏又湿的感觉从腿窝漫开,伴随着阵阵酥麻快意,让慕之棋承受不住,差一点就要出口恳求他。  可话一到嘴边,却又倔强地忍住,不肯轻易屈服。但是轻颤的身子,还有从花穴溢出的花液,却诚实地说出她的悸动,雪白的肌肤更泛起迷人徘红。  知道她已快到极限,聂无蹤唇角微扬,「怎麽?还不说吗?都这麽湿了,还这麽倔?」  就是这抹倔强,让他执意要征服她!  陷入花缝的手指不再只是在外头轻刺,使力地陷入花缝,贴着布料,深深探入花穴。  「啊——」突来的进入让她呻吟一声,花壁陨着一缩,将他的手指吸附得更紧。  还来不及感受那又痛又麻的快感,修长的手指却又迅速退离,改以舌尖抵住花缝,隔着布料轻轻戳弄。  而手指也跟着采入亵裤,捏住藏在花办俊的蕊珠,指腹一夹,拉扯磨旋。  「不啊……」敏感的花珠一彼碰触,让她受不住地发出细吟,花办不住收缩,卷出更多花液。  而灵活的舌尖更在花穴外撩拨着,一下一下地隔着亵裤轻舔过花缝,那种隔靴搔痒的感觉让她更觉得痛苦。  「不……求你……」慕之棋再也受不住了,小嘴终于逸出哀求。腰际也跟着扭动起来。  「那你要说什麽?」他却犹不满足,要她说出最淫蕩的话语。  「唔……」咬着唇,她微一迟疑,捏住花珠的手指更加使力地磨蹭着敏感嫩蕊,舌尖也跟着一顶,陷入花缝……  「呜啊……」她再也受不了地泣喊出声,哭着求他。「求你……我的小穴好痒……求你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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